艾美站在門口,仍然有些躊躇,畢竟她不是個習於和男人玩愛情遊戲的女人,可是她從門縫裡窺見那棵聖誕樹,閃爍著五彩的光芒,上面掛滿了漂亮的裝飾。
她不由自主的走近,發現那些裝飾品是一只一只漂亮精緻的娃娃,每一只都不同,精雕細琢,白裡透紅,有些綁著俏皮的馬尾,有些長髮及腰,有些有染紅的頭髮,柔順光滑,宛如真髮。
「喜歡嗎?」 「嗯,很特別,一般人都只是掛一些金色銀色的小球。」
艾美的眼神無法從聖誕樹上移開,她忍不住伸手觸碰其中一只,發覺女娃娃手上抱著另一只更小的嬰兒,四目相對,充滿慈愛。
「別拿下來。」男人溫柔的將娃娃從她手上移開,然後握住她的手。 「為什麼?」艾美問,心裡有點難受。男人是不會收集這種小玩意的,這棵聖誕樹一定有女主人,至少曾經有過。「這些娃娃,是你的嗎?」 「現在是。」 「噢。」艾美克制不住自己不要追問。「那以前……。」 「過去的事何必再提?妳是我今年的新開始。」男人笑得很溫柔。「妳知道的,我不想一個人過聖誕節,妳也不想,不是嗎?」
男人帶有磁性的嗓音說出了艾美心中的渴望,她感動的抬起頭,在他專注的黑眸裡看見自己的倒影。 他是認真的。
「對。」她說。「一個人的聖誕節真的很寂寞。」 「我會陪著妳。」男人環住她的腰。「但妳確定嗎?」
男人的大掌在她的腰際輕輕的移動,她可以感受到他溫熱的體溫,她只覺得心跳加速,被他撫過的地方又麻又癢,像是有一把火,迅速的延燒蔓延。
「當然。」她雙腿發軟,伸手環住男人的頸項。「我再也不要一個人過聖誕節了。」 「我答應妳。」男人的聲音。「永永遠遠的陪著妳。」
一個硬梆梆的東西抵在艾美的腹間,她害羞的紅了臉,扭捏的想退開,突然碰的一聲巨響,撕裂的痛楚在她的小腹間爆炸,她睜大了嘴,不敢置信的發出尖叫,男人柔軟灼熱的唇隨即附了上來,堵住了她的聲音。
他們唇貼著唇,眼對著眼,身體貼著身體,一塊嚥下艾美生命中最後一口氧氣。
男人極為愛憐的抱起已經沒有呼吸的艾美,小心翼翼的脫下她的洋裝,然後是她的淡藍色內衣,和同色系的底褲。 艾美一絲不掛的躺在浴缸裡。
「寶貝,妳穿短洋裝並不好看呢。」男人將洋裝揉成一團,塞進黑色的大垃圾袋裡。
艾美的體型是屬於豐腴些的那種,橫躺在浴缸裡,像羅馬教堂上的聖母壁畫,充滿了溫暖而柔軟的美感。 男人的手心癢了起來,他拉過蓮蓬頭,細細的沖洗艾美的臉,沿著她的頸項一路下滑,那一對乳房握在手裡尚有餘溫,沉甸甸的,雪白而有份量。
一件深V領的上衣加上直筒褲會更適合她。他知道,他了解女人比她們了解自己更多。
每年的聖誕節都有這樣的女人,在過節氣氛的催情下自憐自傷,許下「永遠都不要一個人過聖誕」的願望。他願意滿足她們,當然還是有難易程度的差別,去年的小芹是個甫離婚的單親媽媽,她的願望特別些,她希望男人和兒子都能永遠陪在她身邊。那一個三歲的娃娃柔嫩可愛,大眼睛裡幾乎瞧不見眼白,那是他第一次拖到幾乎要天亮才動手。
但他還是做了,他實踐他許下的諾言,永遠不會叫她們失望。
艾美是其中比較容易的一個,她太寂寞。 但他不會厚此薄彼。
他拉開櫃子,將他終結她們的寂寞所必須的工具拿了出來:電鋸、絞肉機、冰塊,以及一隻剃刀。
那是個浩大工程。但男人不以為苦。天不會永遠藍、北極不會永遠冰凍、地球不會永遠存在,女人的要求總是太過奢望而不自知,永遠?沒有人辦得到。
除了他,只有他。
男人笑得很歡暢,和貲貲響的電鋸聲交織在一起,遠處不知哪個學音樂的孩子正在練琴,是貝多芬的第五號交響曲。
她們從此之後都不再有聖誕節,永遠都不會一個人過節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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